万物都需要阳光,人也一样。
每代年轻人都会形成自己的消费文化,而多数消费流行的迭代,总是在悄无声息之中完成。

比如在疫情反复的2022年,很多年轻人爱上了治愈系消费。

北野和闺蜜叶子,分别生活在北京和上海两座城市。在不见面的日子里,两人常常互相安利对方好物。其中,最高赞赏是“治愈”。安利的东西,既有来自网购平台的荞麦面、米竹盆栽、落地灯,也有宜家的收纳盒、山姆的冷冻虾以及楼下花店的芍药。

它们的共同特点包括:花钱不多、购买原因相对随意,使用场景主要为线下,且能一把将年轻人拉进生活的细节中。

风口上的东方甄选似乎也捕捉到了这一变化。在直播电商平台,原本的一哥一姐们,是高喊着“买它”、“上链接”催促消费者下单,东方甄选走的却是生活场景式带货:“一根玉米、一份小龙虾,一碗五常大米,这不就是生活嘛?”

被生活伤害的年轻人,终于开始学着用生活治愈自己了。

01 北野,25岁,爱上逛超市
上个周末,25岁的北野在盒马超市的水果区闲逛了半小时,目的是欣赏色彩缤纷的水果,感受不同水果混合而成又层次分明的果香。

货架的绿色“瓜田”上,被一分两半的西瓜露出红色瓜瓤,讲述着红配绿的经典审美,再往前走,是黄色的柠檬,她拿起一颗凑近了闻,酸甜的清爽感扑面而来,之后是荔枝,柔媚的香甜透过深红的果壳若有若无地传来。



在那一刻,北野不由想到《甄嬛传》中的宜修。这位大清最有钱的女人,从不使用昂贵的香粉,只在宫中摆些水果鲜花调香。

“还得是正宫娘娘会过日子”。拿起荔枝的北野一边向酸奶区走去,一边在心中得出结论。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的消夏小零食是自制的荔枝冻酸奶——把荔枝的核去掉,里边灌入酸奶,然后冻在冰箱中。20元的成本,可以快乐好几个晚上。嗯,也很会过日子了。

这都是北野在今年新学会的技能。

一年前,她的生活还完全“长”在外卖和网购平台上,这是不少“90后”“00后”的共性。作为在互联网浪潮中成长起的两代人,外卖、出行和社区团购之间一轮轮的补贴“大战”中,已经塑造了他们吃饭点外卖、出门先打车以及在线上买水果蔬菜的消费习惯。

这也是年轻人与互联网平台之间的“互相成就”。据DT财经报道,2013-2018年生鲜电商行业市场规模急速提升,饿了么上,新上线商户数增量超100%,其中大半用户来自年轻人。

在过去的几年,北野和朋友们几乎很少踏足线下的商超和市场。但渐渐地,她发现这样的生活充满了赛博朋克的味道——一种低端生活质量与高端科技结合的状态。比如,尽管北野曾在北京朝阳区的百子湾生活过一年的时间,但由外卖和打车组成的生活,让“附近”的概念彻底消失了,她对周边一无所知。

在搬走一年后,她第一次从朋友口中得知,百子湾有家网红菜市场,很多小红书和抖音博主会专程去打卡。她默默打开了地图软件,发现菜市场距离自己曾经居住的小区,不过500米。



多么贫乏的生活啊。

北野曾经多次在办公室标榜自己善于控制生活成本,头脑清醒,不被消费主义所绑架,具体习惯包括从不参与“6·18”和“双11”的囤货浪潮,也对墨茉点心局、钟薛糕和王小卤等网红品牌敬而远之。

然后某个午后,当同事们纷纷抱怨菜价上涨的时候,她翻出自己的美团订单,发出“4块一斤的白菜很贵吗”这个问题并换来一片嘲笑后,她明白了自己和烟火生活之间的真实距离。

而第一次强烈感受到菜市场的治愈性,是源于发生在今年5月的一件小事。

因为疫情,北野的小区从4月底进入封控状态,买菜只能通过线上进行。有一天她想做一道豆角烧茄子,熬到了凌晨1点,当某家买菜平台终于同时上线了豆角、茄子和尖椒的时候,她果断加入购物车并付费,动作一气呵成,生怕错过。

不过,意外还是发生了。原本显示第二天中午送达的食物抵达时已经是深夜,而且送来的货物中只有土豆没有茄子。等到第三天中午,北野一边吃着尖椒土豆丝,一边开始搜索附近的超市,家乐福、京客隆和永辉。



解封后的第一天,北野满怀虔诚地把附近的家乐福、京客隆和永辉超市都逛了一遍。超市里码放整齐的蔬菜水果,明亮的灯光,甚至机械重复的促销广告,都让她内心充盈着快乐。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被治愈了。

02 27岁,山吹,去晒阳光啊
2019年,梁文道在《八分》中感慨:

“当下的消费文化,为我们每个人创造了增加收入的迫切需要。这样的消费文化,也把我们曾经用以休闲的节日意义彻底改变了。”

翻译一下就是,“敷最贵的面膜,熬最晚的夜,加最狠的班”,其实本质上就是人们对劳动异化带来的精神空虚,所进行的形式化补偿。对海外旅游和奢侈品消费的追崇,便是表现之一。

在广州工作的山吹曾度过了一段这样的生活。

2019年是山吹参加工作的第三年,月薪过万,房租2000块,没有存款。好在广州的消费不算高,她可以把的工资大半都用于奢侈品消费和海外旅游。那时候,每到节假日之前,她就早早开始研究复杂的攻略,从吃饭住宿路线到消费,一应俱全。

那年,她刷着信用卡跑去日本休年假,半个月后,捧回众多日系化妆品、服装以及5万块钱的消费贷。之后,她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还掉贷款。



山吹不是个例。据贝恩公司发布在2019年的奢侈品市场报告显示,中国内地是全球奢侈品行业的主要增长引擎和最大的消费市场,中国消费者对全球个人奢侈品市场持续性增长的贡献率达到90%。那年,Fendi、Chloe、Prada、Valentino、Dior、Hugo Boss的中国走秀,从年中排到了年尾。

热衷于名牌的年轻人们,成为这场奢侈品“中国热”的重要支撑。种草无处不在,生日、年终或者只是某个心情不好的时刻,都可以是下单的完美理由。而节假日更是消费频繁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节日,都被装进了消费的筐里,从聚餐、购物到旅游,一个节日花掉几千甚至上万都很寻常。

但现在,山吹决定让节日回归休闲的本质。

今年端午节,她的主要活动是在家玩超轻粘土和出门逛公园。

黏土来自淘宝,每袋8.5块,12袋总计102块而这已经是国产品牌最顶级的土了。再搭配脸模和制作工具,500块的支出可以使用一年。

在粘土的过程中,偶然抬头的山吹觉得餐桌上的白色纸巾盒不好看。于是,两个小时后,纸巾盒变成了明媚的黄色,上边还被摆放着玫瑰花、月亮、星星和一只大熊猫,那是山吹用超轻黏土给纸巾盒做的新衣服。



图:山吹制作的粘土成品 受访者供图

改变山吹的是一场失业。离职前,山吹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运营。为了提高出行效率,山吹的家和公司都在靠近地铁口的地方,每天起床上班,没走两步就钻进了地铁里,然后直接从地铁口的电梯进入办公楼,晚上虽然是打车回家,但由于下班时间常常是深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山吹觉得自己没感受过阳光的温度。

端午节的下午,玩累了土的山吹和男朋友一人拎着一杯咖啡,去家附近的公园散步。在公园,他们看到另一对年轻的情侣,正一起吃周黑鸭,鸭翅、藕片、腐竹摆在椅子上,带着手套的两人蹲坐在椅子前。

回家的路上,山吹买了一束芍药,照顾花草,这是她的另一项治愈系活动——从1米高的琴叶榕到半米的龟背竹和霸王蕨以及摆在电脑桌上的如意红和苔藓球,山吹不到20平米的房间里摆了6盆大小不一的绿植。每种植物浇水的时间也不一样,有的1天,有的3天,有的则一周才需要浇一次水。

这些来自小红书博主的知识点,最初,山吹需要在手机备忘录中设置提醒事项,但在和它们认真相处半个多月后,山吹不仅养成了浇水的惯性,还会从叶子的光泽和伸展的方向判断他们的状态。

前段时间,山吹的植物们长势喜人,山吹与他们挨个合影留念,记录孩子们的新生。而在捧着芍药回家的路上,山吹在小红书上查关于芍药的种植技巧,其中一条是需要用晒过阳光的水养花。



嗯,万物都需要阳光,人也一样。

03 27岁,滋滋,与邻居一起喝酒
滋滋是生活在北京的海归留学生。2013年,她从意大利留学回国,开始了“北漂”生活,2019年,交够5年社保的她在北京买下一套一居室的住宅。

从出租屋搬到了自己的房子里,但滋滋依然不认识邻居,每周末的放松项目还是去三里屯蹦一蹦。直到今年5月,因为小区封控,社区给每栋楼建起了微信群,原本不认识的邻居们才开始在群里热络起来。

在聊天中,滋滋无意中得知,隔壁的邻居和自己一样是从意大利留学回国。他们加上了微信,时不时会聊几句。最初是围绕意大利的回忆,后来就变成了聚会活动。

上个周末,滋滋在邻居的邀请下,去对方家里一起做了意棍面包、花生黄油饼和海鲜饭。在聚会前,两人根据家里各自的库存,商议了购物清单。



在家做饭,是滋滋最近培养的治愈系爱好。曾经滋滋的爱好是打卡网红餐厅,几年前,卡里还没啥存款的她就会拉着朋友去某家西班牙餐厅吃海鲜饭,一份饭接近400块。背上房贷之后,她开始变得朴素了,不仅自己在家做饭,喝完啤酒的瓶子也得留着——用来装花卉市场买来的10块/把的鲜花。

滋滋一直都喜欢鲜花,她曾经是某鲜花平台的忠实用户,每周一束,大概29.9元。发现家附近的花卉市场的品种和价格都更诱人,她转身投奔了后者。每个周六早上去买花,成为她雷打不动的习惯。

后疫情时代,更多治愈系消费正在悄悄抬头:2020年中国鲜切花市场规模整体突破千亿,2021年排名前五冥想APP下载量同比上涨25%,以及据麦肯锡报道,26-30岁左右的90后正在成为养生市场的主力。

滋滋也在寻找更适合自己的消费方式。她曾经经不住销售员的热情,在公司附近报了500块/节的瑜伽私教课,后来又在私教的劝说下,升级成了700/节的普拉提。在她依然热爱运动,只不过运动的场所从健身房变成了家里的客厅。

在她家客厅的中央,如今躺着一块钱绿色的瑜伽垫。和她一起活动的人,有时是抖音上的刘耕宏,有时是b站瑜伽课里的老师。后来,她还陆续添置了一个黑色的泡沫轴和两条绿色的弹力带。



新的生活习惯由此养成。下班回家后,她都会躺在泡沫轴上,双手环在脑后,在落地窗前慢悠悠地舒展着肩膀和腰背。在泡沫轴上慢慢晃动时,她偶尔会想到苏格拉底的那句名言:

我们要小心忙碌导致的贫乏生活。如果我们一直忙碌,生活就缺乏基本的节奏。我们失去了做事与不做事的区别。做与不做有序交替才是自然的、健康的。

滋滋深有同感。

疫情之下,她过去习惯的生活被一点点侵蚀,从旅游、蹦迪到堂食。失序之下,无力和焦躁的情绪总是时不时冒出头来。她记得,2019年的年度网络流行词是“好嗨呦”,出自短视频主播"多余与毛毛姐"一段模仿城里人与农村人蹦迪差距的视频,充满了恶搞和无厘头的快乐。但到了今年,年度网络用语已经变成了“躺平”和“我看不懂”。

被疫情打乱的生活,最终还是要交给生活本身来治愈。而在这个治愈的过程中,年轻人的消费与生活习惯已然开始改变。由此而生的烙印,或许会伴随他们更长的时间。正如曾经的饥荒年代,在他们的爷爷奶奶那辈人生命中,留下的深深的痕迹。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 “首席人物观”(ID:sxrenwuguan),作者:未未,编辑:江岳,36氪经授权发布。












48元宇宙里,小偶像最担心的还是总决选

“以后开发票的抬头是用丝芭传媒还是美踏控股”。
6月对河粉(SNH48粉丝)有特殊意义。每年6月,是新一届总决选启动官宣的日子,也是河粉们互打鸡血催肾集资的日子。而今年,因上海疫情、政策监管等一系列原因,除总决选规则大变脸外,河粉们还等来了丝芭传媒的另一项“重大发表”。 

6月10日,丝芭传媒官宣,公司业务与企业架构将重组,其控股公司更名为美踏控股,核心业务将转型为面向WEB3.0和XR互联网时代的沉浸式互动社交元宇宙——美踏元宇宙。META48旗下核心业务共分三块:元宇宙视觉娱乐、元宇宙粉丝娱乐与元宇宙品牌新消费,分别对应着丝芭影视、丝芭传媒与米娜电商。 



丝芭旗下艺人、小偶像包括已毕业的独立艺人工作室都在转发这一“重大发表”,一派全员进军元宇宙的势头。 

而私底下,小偶像们自己也闹不清美踏、元宇宙是个什么东西,只是为完成KPI而转发。前一姐李艺彤直播时说,看到重大发表,她的第一反应是询问公司管理层“以后开发票的抬头是用丝芭传媒还是美踏控股”。

老互联网人王子杰放话要打造“全球第一个元宇宙女团”,而偶像、粉丝还都在一脸懵逼。偶像上链、元宇宙公演,这些虚无缥缈的概念真能落到实处吗、真会有人买单吗? 

偶像成色,别上链、先上秤
去年12月,丝芭传媒旗下上海米娜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就在申请注册多个元宇宙相关商标,当时外界多认为丝芭只是想在电商领域找到突破口。但硬糖君当时就预感,子杰殿下这是要进军元宇宙了啊。 

偶像上链,对于现在的丝芭是种必然。目前丝芭旗下三大核心业务看起来各自独立又能相互输血,实际上全部依仗丝芭的核心资产——小偶像们。而走过十年的丝芭当下最大的问题,就是小偶像量、质双忧。

自2012年成军至今,每年丝芭传媒都会开启新成员招募计划。当年一期生、二期生竞争激烈不亚于秀综海选,那批开启了SNH48全盛时代的小偶像们,也确实当得起“万里挑一”的赞美。 



伴随着一二期生的成长,尤其是鞠婧祎的出圈,丝芭新成员招募更加顺遂,第四、五、六期生招募,选到了大批有才艺、有颜值、吸粉能力强的新秀,就是粉丝口中的“次世代”。 

但从七期生开始,每期通过遴选入团的新面孔在减少。毕竟和十年前相比,素人成名的渠道实在太多,做博主或拍短视频,都有可能成名,还不用和公司分成。 

粉丝群体对于新成员的关注度也在下降。这就导致,一二期生的流量顺利交接到以4-6期生为主的次世代成员手中。但新成员,尤其是十期生以后的新人们,并未能补位成功。

新人数量下滑的同时,老人也没几个成功出圈的。SNH48虽源于AKB模式,但进入中国后,伴随着十年“出村”路,尤其是2020年河妹出征选秀后,粉丝群体早已与日本不大相同。 



许多日本开闭饭,尤其是宅男并不希望偶像出圈,也不希望她们有太好发展,“这样她才会一直留在这里甜我”。但国内粉丝不一样,尤其是河妹出征后吸引了大批秀粉,这些粉丝对于偶像事业发展是有要求的。遗憾的是,目前的丝芭并不能满足粉丝的事业心。 

十年时间,上百小偶像,真正出圈的只有鞠婧祎一个人。鞠婧祎后升入明星殿堂的李艺彤也一直在拍戏。前不久央八播出的《理想的房子》中,李艺彤的戏份还不算少,但就是难吸新粉,粉丝也自嘲“卡卡(李艺彤昵称)是无效拍戏”。 

去年升入明星殿堂的孙芮,拍戏上综艺都没落下,但影响力基本局限于饭圈。最近播出的《开播!情景喜剧》同样有孙芮出演,按说靠喜剧人形象吸了不少粉的她挺适合,可就是水花寥寥。 



至于顺利加入秀综限定团的许佳琪、赵粤,直接毕业进入影视部的林思意等小偶像,情况都差不多,曝光和资源断断续续就是不出圈。甚至有些小偶像人气不升反降,导致事业粉的严重不满。 

秀综被叫停,线下演出因疫情受阻,过去那一套闭环玩法已经开始转不动了,丝芭急于搭上元宇宙这班车,从商业上看很容易理解,但粉丝能理解吗? 

粉丝情绪,是否再次买单?
上海人将脑筋不灵光的人称为“戆卵”,河粉们也常以此自嘲,表达被小偶像彻底套牢,“明知道狗公司不行,还是想给她更好名次,让她明年能过得好一点”。手握几百小偶像的丝芭开启元宇宙计划后,戆卵会奔赴元宇宙追星吗? 

“重大发表”中,子杰殿下从虚拟偶像、VR公演,到粉丝共创再到虚拟城市,把饼画得又大又圆。但联系目前丝芭的核心业务,最有可能落地的:一是虚拟偶像,二是偶像NFT。

当然有人会说,结合线下演出的VR公演应该也很有潜力,目前丝芭也有VR公演。但硬糖君对丝芭的技术能力一直持怀疑态度。另外,海那边的AKB已经有VR公演了,可以通过APP观看。但因剧场较暗,会出现大量噪点、色块,实际观看体验不算好。 



AKB VR公演

“用VR还不如直接看官摄,看着都差不多,感觉目前还停留在噱头阶段。”一位48粉丝这样告诉硬糖君。 

再说回虚拟偶像和偶像NFT。眼看隔壁乐华的A-soul搞得风生水起,坐拥几百小偶像的丝芭不动虚拟偶像的心思是不可能的。去年,丝芭就官宣了虚拟偶像二人组“花戎”。但虚拟偶像圈粉也是需要作品的,可这对女子双人组出道后,除了在ppt中被溜了一圈,几乎没干别的。 

在王子杰的设想中,丝芭不仅要做虚拟偶像,还要搞虚拟偶像平台,即其他公司的虚拟偶像也入驻丝芭搭建的平台,从收入中抽取佣金。“自己的虚拟偶像半点水花都没有,老王就别想着整虚拟偶像MCN了。”粉丝对王总的壮志并不感冒。 



A-soul的成功给丝芭的另一点启示是:旗下那些人气不行的小偶像有了新就业方向——以中之人的身份二次出道。

确实,比起素人,这些接受过歌舞培训且对粉丝心理有所了解的小偶像,在批皮营业方面有天然优势,公司也省去了公演置装费。 

然而,这么做直接剥离了48系的核心——面对面的偶像。48系的核心文化,就是面对面的养成系偶像,通过公演、线下活动及握手会等,让粉丝去见证偶像从丑小鸭到白天鹅的一路成长。大规模转做虚拟偶像,在粉丝看来是丢失48系初心和核心。 



至于偶像NFT,目前描述得还很模糊——“粉丝与偶像进行共创”。以硬糖君对丝芭的了解,所谓偶像NFT,大概率是过去口袋48花钱翻牌回答问题的“元宇宙”版。以前粉丝在口袋48,通过鸡腿(代币)花钱向偶像提问。现在改个“偶像NFT”的名字,本质并无区别。 

今年总决选的启动公告中也提到,丝芭将为获得年度影响力金奖、银奖、铜奖的成员量身定制数字藏品。不过河妹NFT的升值空间嘛,左右都是在河粉圈子里流转罢了。 

更关键的是,诚如上文所说这几年丝芭的核心资产——小偶像本身表现乏力,粉丝对公司的信任已被消磨。就像“重大发表”评论区所呈现的那样:计划一公布所有河粉都认定是在圈钱,王子杰做不成元宇宙。买单的人缺乏基本信任,又怎么指望他们乖乖掏钱。 

大饼易画落地难
当然,粉丝都是口嫌体正直,只要产品过硬,当初骂得最凶的人很可能大喊“真香”。关键是,丝芭能不能把大饼落到实处呢? 

其实这几年的丝芭没少折腾新概念,偶像手游、虚拟团体、电商、偶像带货,几乎热门概念都踩了一遍,但最终结果就是除了粉丝无人知晓。概念落地难是丝芭的老问题,从招聘情况看,丝芭给出的工资竞争力不高,在寸土寸金的魔都确实缺了点吸引力。 



河粉中有技术大佬通过扒官网代码,深入研究“美踏元宇宙”发现,基于哪条公链搭建、虚拟资产在哪儿做存证这些,丝芭都还未决定。只是急吼吼地先把概念抛出来,这就更加重了“画饼”的嫌疑。 

退一步说,丝芭找到了靠谱团队这事就能成吗?也不一定。就先不说NFT、元宇宙这些新概念在国内受到政策监管,单看同台竞技的友商们,丝芭的胜算也让人捏把汗。 

乐华+字节不用多说,虽然前一阵子闹出来压榨事件,但A-soul也算得上是虚拟女团Top。此外百度、腾讯等互联网大厂也在积极布局虚拟偶像。 



虚拟偶像四禧丸子

与此同时,摆在丝芭面前的还有一群特殊的竞争者:前员工的“背刺”。 

运营众多小偶像难免有所疏漏,一部分开局还不错的小偶像,因为在团内被过多消耗而选择退团;还有部分小偶像,人气一直上不来,公司则会采用种种方式对其劝退,也就是所谓的“到付”。 

不是所有小偶像离团以后,都如曾经的吴燕文(记者)、陈逸菲(法官助理)一样,走进体制内端起铁饭碗。这些早早离开校园的小姑娘,很难如同龄人一样回到那条中规中矩的打工路,她们谋生的方式仍旧与娱乐沾边。 

有些小偶像选择入驻小红书或者B站做UP主,伴随着虚拟偶像的起势,不少前48成员加入到中之人的行列。其中最知名的48再就业小偶像,莫过于七海Nana7mi(简称七海)。



七海隶属于国内虚拟艺人企划VirtuaReal,她的皮下正是48六期生林忆宁,这点无论在V圈还是在河粉中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林忆宁如今拥有的粉丝比当年在团时要多得多。 

除了七海,最近在B站涨粉势头不错的虚拟偶像组合四禧丸子,也是由四位前48偶像(万丽娜、张怡、袁雨桢、温晶婕)组成。其中万丽娜曾被称为N队之光,她的退团令不少河粉惋惜。眼看着退团偶像在V圈风生水起,没准丝芭的法务部又要忙起来,“召回”这些退团再就业成员了。 

对于粉丝而言,一边是“剥削资本家”,一边是打工小偶像,心中的天平倒向哪边可想而知。加之在粉丝看来,偶像单干要优于被公司压榨,最近几年甚至出现粉丝在总决选刻意保留票力,希望偶像“脱离火坑”后,再“只给她一个人花钱,这样钱都归她”。 

丝芭的元宇宙计划道阻且长,而处于变革中心的小偶像们,却好像是对这件事最没所谓的一群人。对她们而言,上链、NFT过于遥远,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一年一度的总决选,“那才是真正能把握在手里的东西”。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 “娱乐硬糖”(ID:yuleyingtang),作者:毛丽娜,编辑:李春晖,36氪经授权发布。



这届年轻人,正在转型“治愈系”消费